第九章 壞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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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壞孩子
她撒謊了，她要變成壞孩子了，她要不被媽媽喜歡了。
柏雲撐著傘小跑起來，心裏腦子裏一直盤旋著這些話，但是心裏又在莫名興奮，是因為她早就變成壞孩子了嗎？
她居然在期待嗎？
柏雲沒在繼續往下想了。離小區門衛還有不到一百米，陸右一探著頭確認了一下是她後就揚著手臂跟她招手，嘴裏還高興的大聲嚷嚷著：“我在這！”
她三步做兩步走上臺階收上傘，歉意的看著他，“不好意思，讓你久等了。”
“你怎麽穿這麽點就下來了？沒事沒事，我也沒等多久！這麽晚讓你下來拿，我才應該說抱歉。”話音未落他又湊近了點擋著臉低聲道：“就是你們這個門衛真的挺嚴格的，一點不帶放人進去的，夠盡職盡責。”
“畢竟已經這個時間了。明天我請你吃東西吧，這麽晚了你快回去吧，你家人該擔心了。”
她下來的時間也不能太長，不然媽媽會懷疑。
“好好，給你本子。”
陸右一側身過來擋住了吹向她的風，抱著書包開始找本子。那本讓他塞在了最裏面，就怕淋濕了。
柏雲皺皺眉，無奈的小聲提醒又像是吐槽：“其實，寄放在門衛這裏也是可以的，不用一直等我。或者我明天早上去補也可以。”
他將本子掏出來遞出去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，肉眼可見的有些臉紅，眼神有些心虛的躲閃，“我忘了哈哈，想著正好順路就給你帶過來了。”
“護送任務完成了，那我走了啊。你快回去吧，家裏人該不放心了。”
他晃晃手，轉身就要離開。
“誒、等下，你沒帶傘嗎？”
柏雲一手拿著本子一手拿著傘，左手還有點疼，只能輕輕捏住傘柄。門衛處透過來的光落在她的眉眼上，裙擺上，米黃色的針織外套與長裙蓋不住的小腿漏在外面。
半長的細軟黑發落在肩膀上又垂下，顯得人乖巧又溫柔，像個挑開雨幕從夜裏走出來的精靈一樣。
“沒事，我身體強壯，這點小雨還不能把我怎麽樣。你路上也小心腳下啊，別摔倒了。”
“這怎麽行，我去給你買把傘吧，很快的。”
“誒沒關系的班長，不用破費了。我說了，這點雨沒事的，咱們兩家離得很近，也沒兩步路。要真的實在過意不去的話，以後考試就都給我帶個糖吧，我還想吃上次你給的那個。”
陸右一拉住要走出去的她的手，腕骨細嫩，一握就會碎掉一樣。他笑容更大，沒等柏雲拒絕就埋頭沖進了漆黑的雨夜裏。
電梯一跳一樓，她看著反光出來的自己，莫名鼻頭有些發酸。
剛剛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腕上的溫度好像還沒有散盡，很熱，很暖。
已經是晚上九點了。回來之後窗外的雨就猛地大了起來，劈裏啪啦的聲音不斷拍打著窗戶。
柏雲有些不安，她看向手機的次數越來越頻繁，手下的筆也遲遲落不下，已經在一道題目上困住十分鐘了。
她抿抿唇，終於下定決心，發送出一條消息
“你到家了嗎？”
等了一會沒有收到回覆，她眉頭皺的更緊了。努力的放松心情，把註意力放在題目上，腦子裏的猜測與內疚卻越來越深。
叮。
幾乎是收到消息的下一秒，手機就被拿過來。上面顯示著一句話，很快又被下一條消息淹沒
“平安到家，請班長大人放心。”
“我剛洗完澡出來，正準備去寫作業呢，怎麽樣，今天的物理作業難嗎？”
心中的憂慮與猜想終於煙消雲散，她松了口氣，認真回憶了一下，慢慢打字：“還好，不是很難。是老師上課教過的類型。”
“上課教過的啊…”
對面感嘆了一句，又沈默了下來，柏雲把公式算好後看他一直沒有回覆，道：“沒有聽懂嗎？”
“呃啊嗯…”
連戳了幾個意義不明的語氣詞後，他有些窘迫。沒辦法，這物理他實在不感興趣，不會就是不會，把他刀了也做不出來啊！
沒想到下一瞬幾張圖片就傳過來了，後面跟了一句話：“這是我上課做的筆記，你看哪裏不懂我可以跟你說。”
陸右一小小嘶了口氣，傻樂的抱著手機回覆：“遵命！”
物理課新開的章節，其實跟前面的銜接性不強，倒是跟初中的有點聯系，是它的進階版。不過因為他常年累計不樂意聽物理課這件事，導致現在一看見頭就疼，一聽物理老師講課就犯困。
好不容易把基礎版也攻克後，進階版看起來就明顯眼熟多了，兩人一問一答，時間來到深夜。
柏雲老師上完這一堂將近兩個小時的課後，得出一個結論：“你真的該好好補補物理了，這樣下去不行。”
對面苦逼的語音條傳來，生無可戀：“好…多謝柏老師，我會好好學習，不拖你後退的。”
後面還跟了個小貓淒涼坐地吹冷風的表情包，可憐巴巴的不得了。
她輕笑出聲，無奈的歪歪頭接了一句：“我也會幫你的。你不會的可以來問我。”
於是第二天，昨天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會感冒的人病倒了。
班主任通知這件事的時候，柏雲倒也不是很驚訝，反而好像在意料之中。
陳梅站在講臺上又叮囑了兩句：“最近換季，加上流感盛行，你們都小心點。熱的時候脫衣服不要這麽快，隔壁班已經連續請假好幾個了。”
看著臺下都安靜坐好乖乖點頭的學子，她默了一下又說：“班長你出來一下。”
教室裏沒了老師一下子又鬧哄起來，語文課代表拍拍桌子示意安靜自習。
關了門，兩人來到走廊邊緣，“你最近跟陸右一坐感覺怎麽樣？那小子沒淘氣吧？”
“沒有。”
柏雲搖搖頭，何止沒淘氣，一上數學課簡直安靜的不得了。
“沒淘氣就好。你兩弱勢學科正好相反，平時坐在一起互補一下，沒事多帶他一下，這孩子的物理真是夠爛的。”
一想到他物理是生物的三分之一，她就愁。這短板也忒短了，不是說物生不分家嗎，怎麽到他這裏跟世代為敵似得差呢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她乖乖的點頭，低著頭等待指令。
“行，那你哦對，差點忘了、我看你跟陸右一的家還挺近的，今天有空的話幫他送一下作業吧。或者，你找個人去送也行。”
“…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一上午時間過得很快，陰沈的天空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明朗起來。
她剛關上洗手間的門就聽到屋外傳來議論聲，本來不大不小的聲音進到了半封的衛生間裏就變得清晰起來。
“…你真看上人家了？跟上一個才分多長時間啊，真是花心的女人。”
“什麽叫花心，我只是想在最美好的年紀給每一個我看得上的男人一個家而已。”
後者跟著調笑，語氣隨意散漫。
“但是我聽說人家好像都沒留聯系方式的，看著陽光其實可高冷了。”
“什麽高冷，不就是會裝嗎。再說了，沒給別人聯系方式是因為不是我，本姑娘一出馬，那能拿不下？”
何雨嗤笑出聲，有著勢在必得的自信。身邊兩個小姐妹也是樂了，順著話就問下去
“那你打算怎麽做？誒不對，你不是喜歡痞氣那一掛的嗎，怎麽最近換口味了？”
“大魚大肉吃慣了，來點水果解解膩啊。怎麽做你們就別管了，看我發揮吧。”
她貼向鏡子補好妝，淺色唇釉落在唇上更顯得清純可人。
“那李安白呢？你不準備勾搭人家了？”
“李安白都有校花了，哪輪得上我什麽事啊，人家可是校花誒~”
何雨挑唇撇著眉陰陽怪氣，惹得兩個人笑的合不攏嘴。她將小鏡子‘啪’地一關，一甩頭發走出衛生間，細微的聲音依舊能聽到
“不過聽說他今天請假了，好像是發燒了。”
“不急這一時，等我先找人練練手…”
等到她把手洗好後，已經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音了，只是偶爾傳過來兩聲放肆的大笑。
柏雲沈默著走出去，眼裏看不出什麽情緒。她沒心思聽那些八卦，只要不來耽誤她考大學什麽都沒關系，什麽都可以和她毫無關系。
天上又開始飄蒙蒙的細雨了，一場風過來吹在她身上、臉上。有點涼。
果然是一場秋雨一場寒。
她不自覺的朝著走廊邊緣走去，趴著欄桿看向下面。午休期間的高二樓層並沒有多少人，偶爾經過的兩個也是撐著傘行色匆匆。柏雲盯著一處發了會呆，又看向另一側的樓，視線上移，碧綠的爬山虎已經變紅發黃了不少，一面墻上的生機準備進入休眠時期。
她又趴了一會準備回去收拾一下打個盹，下午是語文還有化學，中間插了一節文科的課。畢竟高二下學期還有結業考，文科也不能就隨便唬唬過去。
教室空曠，調皮的風偶爾鉆進窗戶的縫隙，吹得她有些冷。
從深眠中緩緩蘇醒，柏雲還有點懵，身體反應比腦子要更清楚，她將桌洞裏的薄外套拿出來，迷糊的穿上，卻被‘咚’的一聲驚了一下。
往下看，是他昨天送的那盒牛奶，此時正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。
她彎腰撿起，手指卻碰到一張紙。那張便利貼還在上面，只是現在被壓的外翻。
柏雲順著翻起來的角掀起來看，紙張落在掌心，是不用說都能想象到的活力與臭屁
“恭喜解鎖隱藏文字，祝發現這段文字的你天天開心^^，禮贈芒果牛奶一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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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居然在期待嗎？
柏雲沒在繼續往下想了。離小區門衛還有不到一百米，陸右一探著頭確認了一下是她後就揚著手臂跟她招手，嘴裏還高興的大聲嚷嚷著：“我在這！”
她三步做兩步走上臺階收上傘，歉意的看著他，“不好意思，讓你久等了。”
“你怎麽穿這麽點就下來了？沒事沒事，我也沒等多久！這麽晚讓你下來拿，我才應該說抱歉。”話音未落他又湊近了點擋著臉低聲道：“就是你們這個門衛真的挺嚴格的，一點不帶放人進去的，夠盡職盡責。”
“畢竟已經這個時間了。明天我請你吃東西吧，這麽晚了你快回去吧，你家人該擔心了。”
她下來的時間也不能太長，不然媽媽會懷疑。
“好好，給你本子。”
陸右一側身過來擋住了吹向她的風，抱著書包開始找本子。那本讓他塞在了最裏面，就怕淋濕了。
柏雲皺皺眉，無奈的小聲提醒又像是吐槽：“其實，寄放在門衛這裏也是可以的，不用一直等我。或者我明天早上去補也可以。”
他將本子掏出來遞出去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，肉眼可見的有些臉紅，眼神有些心虛的躲閃，“我忘了哈哈，想著正好順路就給你帶過來了。”
“護送任務完成了，那我走了啊。你快回去吧，家裏人該不放心了。”
他晃晃手，轉身就要離開。
“誒、等下，你沒帶傘嗎？”
柏雲一手拿著本子一手拿著傘，左手還有點疼，只能輕輕捏住傘柄。門衛處透過來的光落在她的眉眼上，裙擺上，米黃色的針織外套與長裙蓋不住的小腿漏在外面。
半長的細軟黑發落在肩膀上又垂下，顯得人乖巧又溫柔，像個挑開雨幕從夜裏走出來的精靈一樣。
“沒事，我身體強壯，這點小雨還不能把我怎麽樣。你路上也小心腳下啊，別摔倒了。”
“這怎麽行，我去給你買把傘吧，很快的。”
“誒沒關系的班長，不用破費了。我說了，這點雨沒事的，咱們兩家離得很近，也沒兩步路。要真的實在過意不去的話，以後考試就都給我帶個糖吧，我還想吃上次你給的那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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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腕上的溫度好像還沒有散盡，很熱，很暖。
已經是晚上九點了。回來之後窗外的雨就猛地大了起來，劈裏啪啦的聲音不斷拍打著窗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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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抿抿唇，終於下定決心，發送出一條消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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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了一會沒有收到回覆，她眉頭皺的更緊了。努力的放松心情，把註意力放在題目上，腦子裏的猜測與內疚卻越來越深。
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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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安到家，請班長大人放心。”
“我剛洗完澡出來，正準備去寫作業呢，怎麽樣，今天的物理作業難嗎？”
心中的憂慮與猜想終於煙消雲散，她松了口氣，認真回憶了一下，慢慢打字：“還好，不是很難。是老師上課教過的類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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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面感嘆了一句，又沈默了下來，柏雲把公式算好後看他一直沒有回覆，道：“沒有聽懂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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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下一瞬幾張圖片就傳過來了，後面跟了一句話：“這是我上課做的筆記，你看哪裏不懂我可以跟你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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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把基礎版也攻克後，進階版看起來就明顯眼熟多了，兩人一問一答，時間來到深夜。
柏雲老師上完這一堂將近兩個小時的課後，得出一個結論：“你真的該好好補補物理了，這樣下去不行。”
對面苦逼的語音條傳來，生無可戀：“好…多謝柏老師，我會好好學習，不拖你後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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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臺下都安靜坐好乖乖點頭的學子，她默了一下又說：“班長你出來一下。”
教室裏沒了老師一下子又鬧哄起來，語文課代表拍拍桌子示意安靜自習。
關了門，兩人來到走廊邊緣，“你最近跟陸右一坐感覺怎麽樣？那小子沒淘氣吧？”
“沒有。”
柏雲搖搖頭，何止沒淘氣，一上數學課簡直安靜的不得了。
“沒淘氣就好。你兩弱勢學科正好相反，平時坐在一起互補一下，沒事多帶他一下，這孩子的物理真是夠爛的。”
一想到他物理是生物的三分之一，她就愁。這短板也忒短了，不是說物生不分家嗎，怎麽到他這裏跟世代為敵似得差呢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她乖乖的點頭，低著頭等待指令。
“行，那你哦對，差點忘了、我看你跟陸右一的家還挺近的，今天有空的話幫他送一下作業吧。或者，你找個人去送也行。”
“…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一上午時間過得很快，陰沈的天空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明朗起來。
她剛關上洗手間的門就聽到屋外傳來議論聲，本來不大不小的聲音進到了半封的衛生間裏就變得清晰起來。
“…你真看上人家了？跟上一個才分多長時間啊，真是花心的女人。”
“什麽叫花心，我只是想在最美好的年紀給每一個我看得上的男人一個家而已。”
後者跟著調笑，語氣隨意散漫。
“但是我聽說人家好像都沒留聯系方式的，看著陽光其實可高冷了。”
“什麽高冷，不就是會裝嗎。再說了，沒給別人聯系方式是因為不是我，本姑娘一出馬，那能拿不下？”
何雨嗤笑出聲，有著勢在必得的自信。身邊兩個小姐妹也是樂了，順著話就問下去
“那你打算怎麽做？誒不對，你不是喜歡痞氣那一掛的嗎，怎麽最近換口味了？”
“大魚大肉吃慣了，來點水果解解膩啊。怎麽做你們就別管了，看我發揮吧。”
她貼向鏡子補好妝，淺色唇釉落在唇上更顯得清純可人。
“那李安白呢？你不準備勾搭人家了？”
“李安白都有校花了，哪輪得上我什麽事啊，人家可是校花誒~”
何雨挑唇撇著眉陰陽怪氣，惹得兩個人笑的合不攏嘴。她將小鏡子‘啪’地一關，一甩頭發走出衛生間，細微的聲音依舊能聽到
“不過聽說他今天請假了，好像是發燒了。”
“不急這一時，等我先找人練練手…”
等到她把手洗好後，已經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音了，只是偶爾傳過來兩聲放肆的大笑。
柏雲沈默著走出去，眼裏看不出什麽情緒。她沒心思聽那些八卦，只要不來耽誤她考大學什麽都沒關系，什麽都可以和她毫無關系。
天上又開始飄蒙蒙的細雨了，一場風過來吹在她身上、臉上。有點涼。
果然是一場秋雨一場寒。
她不自覺的朝著走廊邊緣走去，趴著欄桿看向下面。午休期間的高二樓層並沒有多少人，偶爾經過的兩個也是撐著傘行色匆匆。柏雲盯著一處發了會呆，又看向另一側的樓，視線上移，碧綠的爬山虎已經變紅發黃了不少，一面墻上的生機準備進入休眠時期。
她又趴了一會準備回去收拾一下打個盹，下午是語文還有化學，中間插了一節文科的課。畢竟高二下學期還有結業考，文科也不能就隨便唬唬過去。
教室空曠，調皮的風偶爾鉆進窗戶的縫隙，吹得她有些冷。
從深眠中緩緩蘇醒，柏雲還有點懵，身體反應比腦子要更清楚，她將桌洞裏的薄外套拿出來，迷糊的穿上，卻被‘咚’的一聲驚了一下。
往下看，是他昨天送的那盒牛奶，此時正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。
她彎腰撿起，手指卻碰到一張紙。那張便利貼還在上面，只是現在被壓的外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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